当他静下来时,他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沉欢来盛京定居,是为了打败自己!
沉欢将秦府视为仇人,他已经非常清楚了。这根本不是他有没有伤害过秦安夫妇的问题了,而他居然没有看透她的心思,一心往上爬,让她渐渐羽翼丰满,甚至一步步谋划到他的身边。
这是他多大的疏忽啊?
这段时间里,不知道她部署了多少事情,从她公然以燕夫人侄女的身份出现,接触官夫人们就能看出,她的心太大了!
这样看来,周鼎再次被任用也是她做的手脚,她居然有能力操控朝堂之事。他太小瞧她了!
他还清晰的记得在余杭时她表面柔弱,骨子里透着刚强,偶尔眼中露出的锐利之色,他还以为她不过是故作老成。
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谋划。他曾经放过她,以为凭着自己步步高升,她会抬起头来仰望他,会向他投降,会知道好歹,知道谁的力量大。
可是,就在他轻敌的时候,她已经渐渐有能耐了,甚至到了能左右、阻挡他的地步!
虽然,凌凤对她多有支持,他一直以为是因为是宁逸宏委托的缘故,现在看来,凌凤对沉欢似乎别有用心。
而这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居然一点不知道!
晋漕中有句话提醒了他:“帮周鼎的人曾任凌凤的老师,但是能让凌凤去帮一个小芝麻官,说明你的侄女非常有能耐,而且,她并非善茬!”
其实,短短的话,晋漕中已经表明了对他的不满,他的侄女阻碍了他们的道路,让他腹背受敌,寸步难行!
上次秦嫣当众被打压后,苏氏回来埋怨道:“沉欢那个丫头真是六亲不认,当着那么多人面训斥嫣儿。你都不知道,当时好多人来打听嫣儿是谁家的,我哪里还敢说话啊,赶紧找个借口就回来了。嫣儿婚事本来就不顺,如今再这样一闹,往后就更加难了。”
这件事苏氏和秦松涛想起就肝疼,明明用心培育的那么出色的女儿,却偏偏婚事不行。
更加让秦松涛烦恼的是,苏氏从此后再也不愿意去服侍晋漕中一家人。
苏氏心高气傲他怎么会不懂,只是,其他同僚的夫人小姐不都是这样帮着夫君巴结上司吗?难道要他出面去巴结不成?
苏氏最近还喜欢哭,可以前呢?她很喜欢笑,笑起来就像朵花一样,暖暖的,让他总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娇柔可爱的苏氏渐渐变成一个成天哭哭啼啼的俗妇。每天见到他不是说秦嫣的婚事就是埋怨他不着家,曾经那朵动人妩媚的花朵不知不觉中凋零了。
最近他似乎做什么都不顺,漕运的事情要注意,很多地方要补漏。在皇帝身边要十分小心。二皇子他也要讨好,还要出谋划策,想尽一切办法帮他推进。
他哪里有心思关心秦嫣的婚事?
秦松涛紧紧的闭着眼睛,长长叹了口气。
猛然,坐起来。
“来人。”
管事推门进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秦松涛阴冷着脸,“你数数会余杭,将老太太接来。”
管事一愣,怀疑的问,“接老太太到盛京来?”
秦松涛冷瞪他一眼,“快去!”
秦钰倒是非常勤快,每天上午一定会和程智一起去米铺看账,下午就去各府拜访。
自从秦钰常出面拜访燕权慎和许中梁他们,大家的关系似乎更加紧密了。
燕夫人孙氏当媒人更加起劲了,这天和赵氏一起讨论着哪家姑娘好。将周励和秦钰都拉来旁听,两人都是大红脸坐着,听着孙氏说着这个姑娘如何那个姑娘如何。
“这位许姑娘的父亲是六部的员外郎,祖上也做过大官的。许姑娘容貌端庄,为人贤惠,不过人老实了点,不过和秦钰倒是般配……”燕夫人指着一个画像说。
秦钰一怔,看了一眼画像,顿时摇头:“不要。”
“不要?”燕夫人孙氏有些不高兴了,“许姑娘虽然在盛京不是最出挑的,那也是和你匹配有余了啊。她父亲正好是管着入仕调任的,你表叔和我可是想了许久才选了她呢。许姑娘虽然老实了些,做当家主母的话就算弱些,但是人好,听话,以你的性子,那是再好不过的。”
秦钰红着脸尴尬半响,不知道要如何拒绝,又怕负了燕夫人的心意,惹她不高兴。
“你表婶就是心疼你,所以先把这温和贤淑的先给你留着。”赵氏忙打圆场。
秦钰赶紧站起来,拱手道:“表婶和二舅母为了我们兄妹二人的婚事花费了不少心思,只是秦钰刚考完,如今还没有真正入仕,何况才刚才开始学做生意,要撑起一家,还欠些火候,那么快就考虑婚事,钰儿实在是觉得愧疚。”
孙氏缓和神情,“你都多大了,成家又不耽误前程。若是娶得好啊,娘家人还能帮你。许姑娘贤惠得很,有她帮你打理内务更是帮你了。
秦钰无奈,微微蹙眉,可不便说什么。
“表婶,二舅妈。”沉欢清脆的声音传来,赵氏笑着道:“正好,爷们说得烦了,可以说说欢儿的事了。”
沉欢笑眯眯的走进来,“听说表婶和二舅妈帮哥哥和表哥选人呢。”
“可不是,沉欢眼光独到,快过来看看许家姑娘。”孙氏兴奋的向她挥手。
沉欢笑着走过来,看了一眼画像,容貌娟秀,但也算很平常了。
“哥哥,许姑娘看上去面相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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