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芗薰道:“沈鱼娘也有嫌疑,现在正被我们关着,念在她曾经功不可没,我们并没杀她,只是软禁而已。但是她的话,不可信,你杀闻人访仙可是不争的事实!”
这时裳谶突然哈哈大笑一声,笑声刚落忽地钻进医馆的后厢之中,水氏陈急忙带领手下一拥而进。枇雅娜等人十分平静,裳谶这种境况哪里逃得了,无非是挣扎而已,单单水氏陈就可以生擒他。
少时,水氏陈带出一个身穿褴褛鹤氅的道士,白岈一见此景,方知裳谶目的所在。这裳谶居然扮作了道士,正是先前广施符水的妖道。枇雅娜嗔怒道:“又在搞什么鬼!”白岈苦笑道:“恐怕你拿他没辙。”枇雅娜满腹疑云,不明所以。
躲在桌后的枉穷年一见大仙,急忙迎面上前,全无半点恐惧,想必认为他神通广大。裳谶淡然道:“那坏蛋早就跑了,你们抓我作甚?”水氏陈气道:“少故弄玄虚,我会不知道是你,看我不拔掉你的假胡子。”他还未动手,裳谶忙即硬撑着步走挪移,挣脱而去。立在厅堂正中,捋须笑道:“我是来施药的。”
枇雅娜气声道:“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这时门外乡民一拥而上,围着裳谶问寒问暖,极尽之殷勤。枇雅娜诧异道:“究竟生了什么?”风氏章道:“他曾在这家医馆施符水救人,这些人都曾身后‘勾魂夺魄’的迫害,被他假扮的道士所救,故而对他极为虔诚恭敬。”
枇雅娜道:“他的药有效?”
风氏章道:“拆东墙补西墙,仍用‘召灵丹’救人。”枇雅娜了解详细情况之后嗔怒不已,移时冷声道:“这位大仙,恕我眼拙,可否拿你符水出来让我一看究竟,省得你妖言惑众。”
裳谶心知肚明,笑道:“符水哪能救人,我不过借此施药而已,欺瞒他们是我不对,但是迫于情势,这是让人信服的捷径。你们应该知道,受‘勾魂夺魄’所伤,人会疑神疑鬼,多生幻觉,不及时救治,会有性命危险,为保万无一失,贫道才谎称是仙,敛财建庙。这番前来,就是为了澄清。”说着取出包裹,让枉穷年将先时所收金银按登记名册,分了下去。
乡民感恩戴德是不收的,裳谶笑道:“我用鄙陋之计,为的是证明我能治疗‘勾魂夺魄’的伤势,现在你们都知道我医术精湛,我也不需要在欺瞒大家。日后与枉兄弟于此参悟医经,抵制九幽。”枉穷年喜出望外,急忙按照他的吩咐,将银两还给于乡民,并打而去。
枇雅娜道:“你懂医术?”裳谶笑道:“略懂而已,不如坐下切磋一二?”枇雅娜没有应话,再说他的药不过是“召灵丹”而已,对于医术应该强不了多少。然而苏芗薰却是一脸凝重,叹道:“罢了,他的确懂医术。”
众人默不作声,枇雅娜怒视道:“害人救人,反复的折腾人,想骗谁?”又对苏芗薰道:“妮子,快去跟他切磋一下医术。”苏芗薰鼓了鼓,喃喃道:“他的‘召灵丹’是从九幽巢穴里抢来的。”
枇雅娜一怔,苏芗薰道:“我来时,见山北妖洞里的九幽妖徒无一生还,皆是被‘玄猿功’所杀,应该错不了。”枇雅娜气不可耐,裳谶笑道:“没错,我的解药的确是从他们手中抢来的,我并没有害一人,也没有蛊惑一人,算不上妖道,也不算不上恶人,只是除妖而已。再说我骗人是为了救他们,并没有骗财。”
风氏章哼声道:“你与白岈狼狈为奸又作何解释?”
枉穷年听得一头雾水,愣怔在裳谶身后木讷不已。裳谶叹息道:“唉……树大招风啊,都怪我行为不检点,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但是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与白岈勾结?第一次盟主角逐,我被陷害;这第二次盟主角逐,我又被陷害;这一点,你们又作何解释?我不跟你们争辩,但是想杀我门都没有,我有的是办法保命,日后我就于医馆落脚,随时恭候你们大驾光临。”
枇雅娜笑道:“好,算你有能耐。”他们拿他没辙,总不能因为怀疑他硬生将他缉拿,何况他深得居民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