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杀一留,区别对待的用意,但他什么都没问,答应下来。
“还有,杀了红玉后,把秋意看到的那张画像,送去齐大人府上。”
绿衣很小声的开口,“陛下,看起来红玉姑姑是相爷的人,这样杀了她,会不会惹怒相爷?”
“你担心得也有道理。”
凤瑾略一停顿,微笑着看了绿衣一眼,“不如你去和钟嬷嬷商量一下,顺便问问她,什么时候可以来朕这里当个掌事姑姑?”
绿衣满脸喜色,“陛下,这,这…;…;”
“去吧。”
绿衣欢天喜地的去了。
凤瑾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喜怒形于色,还是太稚嫩了!不堪大任!”
无名不在意绿衣,他在意的是掌事姑姑的位置,这个位置重要到可以比肩暗卫首领,“陛下,这么快就定下钟嬷嬷,会不会太草率了?万一她能力不够,或者对陛下不够忠心…;…;”
“能力如何,今晚就知道了,至于忠心,朕需要的是她对别人没有忠心,至于对朕的忠心,现在没有没关系,以后会有的。”
凤瑾正和无名说着话,绿衣满脸困惑的回来了。
“怎么了?钟嬷嬷没有给你答案?”
凤瑾笑着问道,绿衣皱了皱眉,“嬷嬷叫奴婢别管这些事情,一心一意伺候主子就行了,她还说人的命得看老天爷,老天爷要一个人什么时候死,怎么死,那都是有定数的,总之,嬷嬷说的话古古怪怪的,奴婢听不太懂。”
凤瑾微微一笑,这个钟嬷嬷不仅是个聪明人,还是个妙人。
钟嬷嬷这些话明着是说给绿衣听的,实际上是借着绿衣的口说给她听的。
这些话里有两层意思:一,向凤瑾表忠心,她会一心一意。
二,红玉的事,老天会处理的,用不着女皇陛下操心。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有人来报,说制衣局的主管红玉姑姑和副主管发生争吵,继而打了起来,被对方推倒,撞在桌角上撞死了。
看来,这是钟嬷嬷向凤瑾表忠心的大礼!
“这这,钟嬷嬷也太神了吧?她是能掐会算吗?”
绿衣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凤瑾笑而不语。
钟嬷嬷不神,她也不会掐算,她只是深谙宫中生存法则,深深懂得如何不着痕迹的处理一个人。
在这件事里,钟嬷嬷一定是半点边都沾不上的,任谁都怀疑不到她身上去。
这样的人,正是凤瑾需要的!
“钟嬷嬷有说什么时候过来吗?”
“她说请陛下给她一天时间,她需要安排人手接替教导小宫女礼仪的工作,还有司礼部的一些杂事。”
说到这里,绿衣娇俏的脸上有些不以为然,“那些事情都是些小事,陛下的事才是大事,钟嬷嬷怎么有点不分轻重呢?”
凤瑾在心里叹息一声,绿衣看事情的眼光,实在短浅。
“天下事也好,宫廷事也罢,都不分大事小事,各司其职,人人尽职尽责,才能安安稳稳,记住了吗?”
绿衣讨好的笑了笑,“记住了,陛下。”
见她这样,凤瑾便知她并未听进心里,不由得暗中摇头。
红玉已死,无名立即派人送了那副画像去了齐府。
齐府的书房里,年过半百的齐大人,捋着发白的山羊须,看着桌上那副画像。
两个儿子一左一右站在齐大人身边,都一脸的忧心忡忡。
“父亲,女皇陛下让暗卫送来这副画像,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一定是我们安插在宫里的秋意姑姑已经暴露了,女皇送这副画像来警告我们!”
两位公子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齐大人始终沉默不语,大公子有些急了,说道,“父亲,听说红玉已经死了,那秋意会不会…;…;”
齐大人终于开口了,“秋意不会死,否则陛下不会让人送这副画来。”
“那陛下到底什么意思?那个红玉是裴相的人,陛下连裴相的人都敢动,更何况我们的人…;…;”
齐大人瞥了长子一眼,“急什么?一点小事就把你急成这样!”
大公子还想说什么,被齐大人瞪了一眼,只得闭上嘴。
“红玉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她是裴琇的人,而秋意不会死,是因为她是老夫的人。”
齐大人高深莫测的说道,见两个儿子都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齐大人暗暗叹息,耐着性子解释道,“一杀一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陛下送来画像,有两层意思,一来是告诉老夫,她已经知道秋意是老夫的人了,暗藏警告之意,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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