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如影大哥,你说,是谁这么厉害,把他们都给定住了?”
迟幼钦闻言猛地又坐起身来,撩了一角又看向外头,扫眼周围,出了那七八九十个土匪一样的彪行壮汉和那几匹马,没见着别人啊……
“循义,你去看看……”
“……”
“我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呢……起开!”白了一眼畏首畏尾的孟循义,迟幼钦说罢便掀了身上的被子,爬到车帘门口,深吸一口气,轻轻撩开车帘,一探二探三探,终于从马车里露出了头,看向那些木头人,噫……好像是看到自己了,但也只是看着,手上毫无动作。咦……看来还不能动噢!
这么一想,迟幼钦胆子立马就肥了。利索地跳下马车,走到就近的一匹马前,朝马上的络腮大胡子打了个招呼。
那人见着这从马车当中蹦出来的白面小生,先是一愣,而后却双目瞠圆,恶狠狠地瞪着马下站着的迟幼钦,眸中满是戒备。
接收到那人投来的不明目光,迟幼钦立马跳到三米之外。
“孟循义,下来!”
孟循义闻言,在马车里见迟幼钦走近那人,那人也确实没什么反应,才也壮了胆子跳下马车,三两步跑到迟幼钦身旁。
“循义,你知道这点穴能管多久么?”
“……额……应该,最多半个时辰吧?!”
“那就是他们还要定一刻钟多?”
“应该是……”
得了孟循义的话,迟幼钦突然兴致一来,又回头扫了一眼那定住的众人,提高音量,“诶……你们身子不能动,眼皮能眨么?”
“……”
“循义,他们眨眼了么?”
“嗯。”
“那我问你们问题,你们若是老实回答了,我就让我身旁的这小子给你们解穴……”
孟循义闻言一扯迟幼钦的袖子,虽然他会一点针灸,可这解穴,哪里是随便就能解的啊?!自己可没那么高深的功力!迟幼钦手上一用力甩掉孟循义的手,又继续正经说道,“看你们的样儿,不知道是谁点了你们的穴吧?”
“……”
“他们眨眼了么?”
“左边有仨眨眼了……”
嘿!还真赌对了!不知道那高人还在不在这林子里,不过……应该不会害自己吧?!不然,干嘛要定住这一堆土匪?迟幼钦想罢便朝左边走去,走到一头戴包巾的人面前,仰头问道,“你想解穴么?”
那头巾男闻言赶忙眨了两下眼皮。
迟幼钦满意一笑,“你们……是土匪?”
“……”
没眨眼,“不是?”
那人又继续眨眼。
“会功夫?”
继续眨眼。
迟幼钦见状又继续问道,“路过的?”
继续眨眼。
迟幼钦见状便不再问,只垂头,踢了踢地上的杂草,意味不明地回道,“等着。”
说罢迟幼钦便走到孟循义身边,拉着孟循义绕过马车,走到马车临树那一侧。
隐了身,孟循义才低声问道,“迟哥,你真要我替他们解穴?”
“你会解穴么?”回话的当儿,迟幼钦便将树上系着的缰绳解开。
“不会。”
“那正好。你不是会赶车么?”
“嗯?”
“你如影大哥不知道去哪儿了。现在,咱们得逃。”
“逃?你不是要替他们解穴么?”
“你傻我可不傻,上马车!”说罢迟幼钦便将手中的缰绳丢给孟循义,而自己赶忙就蹦进了马车。
孟循义握着马缰,探头扫了眼那个满心希望的头巾男,叹了一口气。
遇到迟幼钦这么奸诈狡猾的人,只能是你运气不好了……
想罢便跳到辕座坐好,果断掉了马头,乘着星夜微光,纵马而去。
依旧定在原地的那些人看着迟幼钦二人竟这般就纵马离去,胸中气愤不堪!
NND!竟然被两个臭小子耍了!若不是不知道是被点了穴不能动,一定好好收拾那两个臭小子!
待孟循义纵马远去,树上才跳下来一个人。站到那为首的络腮胡子面前,说道,“封三儿,爷让我收了你的山。”
那被唤作封三儿的大胡子突地瞪大那两颗怖人的眼珠,一腔愤怒地看着马下那双手抱剑环胸,傲然而立的银面人……
游十六,又是你!
无视那封三儿的神情,那银面人大掌一举,从林子中,又奔出一队八人组的银面人,站在那为首的银面人身后,整齐划一地喊道,“头!”
“收拾了。”
甩下三个字,那银面人便飞身一用力,将那封三儿踢下马,而后稳稳落在马上,马腹一夹,径自朝迟幼钦和孟循义消失的方向而去。
待那银面人一走,余下一人继续站在那被称作“封三儿”的络腮胡子面前,其余银面人迅速一对一散开,站到那些,骑于马上,却动不得身的土匪身前,银剑出鞘,整齐划一地朝天一扬,马上的人便齐齐落下了马,瞠圆的双目犹是恐惧未散。
“封大当家,爷请你继续坐镇虎风山。”对着地上动弹不得的封三儿冷笑一声,那说话的银面人便将他拎起,扔向已上了马的银面人马上。
待封三儿横落到马上,银面人便齐齐纵马,反向进了林子,朝虎风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