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胳膊,并试探敲了敲房门。
正在对林芸无话找话的谭耀林一听到敲门声,顿时一愣,不由回过头。
林芸也很好奇,便示意谭耀成:“你快过去看看是谁。”
谭耀成起身过去打开房门,当跟林艳一正面相对,不由惊呼:“林丽?”
林丽当年离开汉东航空公司的时候,跟谭耀林有过接触,尽管他当时不是她和岳剑涛所在航班上的机组成员,但也是同一系统的同事。
“原来是谭哥呀。您怎么在这?”
林芸虽然在病床上看不到病房外的情景,但当听到谭耀林与门外的女子对白,不由浑身一震:“是小丽吗···”
林丽一听姐姐殷切的声音居然带着哭腔,便不等谭耀林答话,立即从他的身边挤进了病房。
林芸一看闯进来的女子果然是自己三年未见的妹妹,顿时百感交集,尤其对一名患者来说,感情往往比正常人更加脆弱。她顿时掩面哭泣···
林丽一看姐姐这样,就算挤满了三年的宿怨,早就在这一瞬间都尽抛九霄云外了。
“姐姐!”
林丽激动地扑过去,紧紧抱住了身体虚弱的姐姐。
林芸这时对妹妹就算有千言万语,但哽咽的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像一个孩子一样,把泪脸埋藏在了妹妹的怀里。
谭耀林站在门口呆愣一下,感觉自己不该参与进来,便悄悄走出去关门了。
不过,当他驻足在外面的走廊里时,令那个想接近病房的男子望而却步了。那个男子一看谭耀林没有离开的迹象,便只好躲在走廊的拐角,掏出口袋里的香烟要点上。
一个收拾卫生的保洁员正好经过,并警告要点燃香烟的男子:“先生,假如你想在这里抽烟,就要预先准备好二百元的罚金。”
男子顿时意识到这里是医院,赶紧收起了香烟和打火机,但好奇的眼神一直盯着林艳进入那间病房外的谭耀林。
林丽跟姐姐经过一番动情的过程后,率先冷静下来,首先擦拭姐姐脸颊上的泪水:“姐姐,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姐姐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虽死无憾了···”
“你瞎说什么?”林艳嗔怪道,“姐姐还这么年轻,怎么轻易谈死呢?”
“唉,黄泉路上没老少。姐姐再年轻,也抵挡不住病魔呀。”
林丽一看姐姐眼角还带着眼屎,便知道她刚睡醒,还没有梳洗,于是先去用挂在床头的湿毛巾帮助姐姐擦脸,一边对姐姐轻声细语:”我已经了解你的病了,只要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肾,就可以让你重新焕发活力。“
林芸浑身一震,不禁失声道:“小丽,你是通过谁知道我的情况的?”
林丽淡然一笑:“你紧张什么?我们既然都在同一座城市,而你又病了这么久了,我怎么会不关注你这个姐姐呢?”
林芸愕然望着她:“既然如此,你到底在哪?”
“我在公交公司做售票员。”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回家?”
林丽鼻子一酸:“姐姐,那是你和姐夫的家,又不是我的家。”
林芸一副凄然:“你还在生姐姐的气。”
林丽很坦率:”我以前是生过,但现在一切都烟消雾散了。“
林芸深邃的眼神凝视着妹妹:“小丽,也许我当初跟剑涛结合是一个错误,现在报应来了。我恐怕无法陪他走完人生了。”
林丽刚为姐姐擦完脸,这时气得一摔毛巾:“林芸,如果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林芸一看自己的话会惹妹妹不开心,赶紧道歉:“对不起···”
林艳一呆,赶紧抱住了姐姐的娇躯:“姐姐,你如果在妹妹面前谈生死,会让妹妹接受不了的。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呀。所以,为了妹妹,你必须要活下去。”
林芸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小艳···姐姐如果看着你幸福地活着···就算是死,也可以坦然面对爸妈了···”
林丽气道:“姐姐怎么还说死?”
“对不起···姐姐控制不住···”
林丽一看昔日的警花姐姐已经脆弱到了极点,便不忍心再责怪她,只是紧紧跟拥抱着她的病躯,就像是抱着襁褓里的婴儿。
林芸又想到一件事,立即把俏脸从妹妹的怀里挣脱开,并郑重凝视着她:“小丽,你之前见过剑涛吗?”
林丽摇摇头:“我不想跟他面对,今天知道他不在,才趁机过来看看姐姐。”
“是吗?”
林丽眨了眨诡异的眼神:“难道姐姐不放心我,担心我趁机又跟你抢老公吗?”
林芸赶紧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还掂心着他···姐姐想成全你们。”
林丽气得撸了一下姐姐的小鼻子:“你还胡说?姐夫心里除了你,还能容下任何女孩吗?你现在赶紧让自己的病好了,否则都对不起他。”
林芸心里一动:“小丽,他昨天临走的时候,对我说已经联系到了***。你能帮我问问大夫是怎么回事吗?”
林丽的表情显得很平静:“那我得去问一问,如果情况属实,简直是太好了。”
林丽又安顿姐姐躺下来,便走出了病房。
谭耀林还站在病房外,一看林丽走出来了,赶紧关切询问:“小芸的情况怎么样?”
林艳仰头质疑昔日的同事:“你怎么会过来照顾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