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达一声闷被打开。张北羽一把推开门冲进去,双手抓着他衣领把他摁在墙上,“你他吗死哪去了!知不知道老子多担心你!你……你怎么了?”
张北羽本来的怒火一下消失,他看着立冬的脸,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立冬脸上都是伤痕,嘴角破了一大块已经结痂,脸颊乌青,眼睛也肿起来,显然是被打的。
服务员还站在门口看,立冬对她挥了挥手。“这是我朋友,麻烦了。”服务员笑着点点头就退了出去。
关上门,立冬重新坐回床上点起一支烟,还扔给张北羽一支。张北羽接过来看了一下,玉溪,二十多块钱烟。立冬可从来没买过这么贵的烟。
“你怎么了?”张北羽看着立冬的脸,也坐在床上。
立冬抽了口烟,慢慢闭上眼睛,靠在床上,似乎不打算说。“这些天我为了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你他吗还有没有点良心?!”
立冬没接他的话,问了一句:“去看过我奶奶没?”张北羽一愣,点头说去过了。立冬问他,我奶奶怎么样?张北羽说挺好的,就是想你,我跟她说你找了份工作,最近回不去。
“不是,你到底怎么回事,脸上怎么弄的?”在张北羽的印象中,可没有人能把立冬打成这样。
立冬微微笑了一下,“谢了。”说完他又闭上眼睛,看上去和疲惫。张北羽不停的问他到底去哪。不停的说自己有多担心,还发动江南的关系去找,总算找到了。
立冬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轻轻的说:“值得么。”“废话,你是我兄弟,失踪了好几天,一点消息没有,我能不担心么,能不找你么,还值得么?!你说值不值得!”
听他这么说,立冬恍惚了一下,沉默良久才开口说了声谢谢。
“别老谢谢谢谢,我用不着你谢。没错,以前你都是一个人,但现在不同了,你有我,我们是兄弟。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别自己一个人扛,咱们一起去面对!”
立冬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的看着张北羽,久久没有说话。
张北羽忍不住了,站了起来说:“冬子,我问你最后一句,你当我是兄弟么?如果你从来没把我当兄弟,那我就不在这废话了,掉头就走,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咱俩就当做不认识。如果你当我是兄弟,你就告诉……”
“我去打黑拳了。”
“你就告诉我到底……什么?打黑拳?”
立冬又闭上眼睛。张北羽坐了下来,他明白立冬既然说了那就代表他把自己当兄弟。而他开了口,就一定会说下去。
于是,立冬讲了一下这几天的经历。
其实他早就知道盈海有大大小小四五场地下黑拳。这是个高风险高回报的活。在507宿舍住的最后一晚,那时候他就决定了要去打黑拳。本来他是想跟张北羽说一下,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听到这,张北羽心里一阵感动,原来立冬没有让他失望,他心里果然有自己。
结果发现张北羽和江南在聊天,也就没说这件事情。第二天他就正式参加了一场地下黑拳。比地点在一家大型夜总会的地下三层。
立冬的第一个对手二十岁出头,也是野路子出身,却没有立冬的狠劲。立冬仗着自己不要命的打法,很快获得了胜利。并且赢得了五千块的奖金。之后的两场,立冬也是顺风顺水,无一例外的赢了。
可接下去发生的事,让立冬真真切切感到有那么一丝害怕。
当时立冬作为一个新人连胜三场,一下引起了圈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并且人气飙升。到第四场的时候赔率已经到了1:4。这个时候立冬的老板找到了他,让他输掉这场比,因为他自己压在在另一个拳手身上。
立冬想赚钱,但他更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当即回绝,声称自己绝不打假拳。他的老板也没多说,直接叫几个手下抡了一顿。他们很会打人,专挑看不见明显伤痕的地方,打的却很疼。
立冬想反抗,他老板说了一句,让他感到一阵寒意,浑身上下冷透。
“小伙子,听说你有个奶奶吧?”立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敢反抗。于是,就打了场假拳,被揍的死去活来,同样被观众骂的狗血淋头,而他的老板赢到手软。
在这之后又打了一场假拳,立冬的赔率又掉下来。他的老板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再重新回去,这一次,让他赢回来。
听完之后,这件事给张北羽的震惊让他缓了有半个小时。
“你的老板是谁?”
立冬轻轻一笑,“呵呵,你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