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夕来到郊外新租房子所在的楼房下的时候,太阳已经被引力拽得摇摇欲坠,挣扎在城市远方的丛山叠黛之间,潆出昏黄的晚霞。
一片朦朦胧胧的金黄中,曲夕拾步而上,在楼道的一片阴影里,找到了久等于此的文燕。
“来啦。”文燕走过来,弱弱地笑。
“嗯。”曲夕淡淡地应着,“麻烦你了,专门跑来这里。”
“没事,我那地方……终究是不太安全。”文燕的声音很轻。
曲夕打开门,将围巾取下,随意放在沙发上,端来一杯热茶让文燕暖暖身子,这才低声问道:“调查得怎么样了?”
文燕端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杯,一张美艳的脸上疲惫尽显:“你之前说得没错,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搞鬼……那地方也就两年前出过一个姐妹染上了这病,这么久了再也没听说过有其他人了,没想到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冒出来五个。”
曲夕颔首,示意文燕继续说下去。
“现在都是人心惶惶,那些以前是秘密的事情,现在也都不再是秘密了……从这染病的五个人入手,倒真是查出了一些东西。”
原来,文燕又再次回到了那个地方。那些曾视她为眼中钉的女人,如今却没有了任何好恶的念头,只有一双浑浊的眼睛失焦地看着她,仿佛看的是天边最缥缈的云霞。
曾经的张扬不见了,有的只是行尸走肉、苟延残喘。
文燕压住心头的阵阵泛酸,开始让这些女人回忆过去半年里经历过的所有客人的名字,以及交易过程中发生的一切可疑事件。
之所以时间范围定在半年之内,这是因为其中一个女人刚巧在半年前做过检查,当时她的检查结果没有任何异样。这只能说明,她是在这半年之内染上的。
但就算只有半年,跟海底捞针又有什么区别?
这些女人接触过多少男人,那是能数得过来的吗?
那些女人哭泣着,哀嚎着,呆滞着,在身边姐妹的共同帮助下,终于回忆起了一串串的名字,或为姓名,或为外号,或者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姓氏。
这些曾是她们摇钱树的名字,却在现在,变成了她们所有痛苦的来源。
“这就是那五个女人都回忆起的共同名单。”文燕递过一张纸来。
曲夕接过纸一看,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男人的名字,其中名为张闲忠、海哥、虎纹男的是回头客,每个人都和这五个女人发生过不止一次关系;而一个叫做白庭的,是来过多次,但是从不和同一个人发生两次关系的怪人。
不和同一个人重复发生关系?
曲夕不禁皱起眉头,指指这个“白庭”,问向文燕:“这个姓白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得是半年前了。你也知道,我们虽然不是每天都接客,但是……经历过的男人何其多,而能让人第一次就能记住的,这个白庭算是一个。”文燕略微沙哑的嗓音,如抽丝剥茧,慢慢地将实情摆在了曲夕的面前。
“这个白庭,长相斯文,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说话也是轻轻柔的;就连在床上,也有着他特有的绅士风度……所以很快,他的事情就被传遍了。但是奇的是,他尽管多次点人出台,但是每个姐妹都只有一次。他最后一次来我们这,也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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