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高瞿没有联系嘉薏,尽管之前他主动联系她的频率也不固定,甚至更久的时间才找她一回,但那都是在那个吻落下之前。
那个吻落下之后,他们总该和之前有一些不同——小丫的那些话,还是让她忍不住质疑那些反复预习复习的女朋友恋爱基本守则:上面说,如果他在忙,她就不该打扰;可却没有说,不打扰的期限是多久……
她只看着手机,期待着它突然振动,将那个掩藏在心底的名字翻到屏幕上,期待着他说:“嘿,我来南滨了,可是我太忙,所以没能去见你。”
没有,没有,信号强到近乎讽刺,黯淡下去的屏幕只映着她不安的脸庞。
“喻然姐,人为什么会患得患失呢?”她开始向喻然求助。
“那要看是怎么‘得’的了?”喻然答道。
“什么意思?”
“如果一个人不够强大的话,就会患得患失啊。”她笑着答道。
“因为实力不能匹配野心,对吧?”嘉薏缓缓说道,心却急速地下沉,在那夜没有说出口的话,终于还是在内心作祟起来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你已经没多少野心了。”
“我又没说是我……”嘉薏试图辩解道。
喻然浅浅地笑着,说:“那我和你说说我的事情吧。”
喻然说的是她离婚之前的故事,在这之前,她极少对嘉薏提起那段往事,今天忽然如此,倒让嘉薏有些措手不及。
喻然和她前夫在一起3年,其中恋爱两年,结婚一年,认识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普通的小白领。
两人在一个登山活动上认识,当时觉得两人很多想法一致,聊得来便开始交往,那个时候,两人工作都不忙,他按时上下班,下了班便去餐厅找她,甜蜜恩爱。
交往两年,两人在家人的催促下结了婚,婚后没多久,男人就跳槽到一家薪资更高的公司做了管理层,她也干脆辞职在家做全职太太。
刚开始的时候,她觉得很幸福的,但是到了后来,男人忙得不再按时回家,她只能早上给他做拿手的早餐,晚上为他准备可口的晚餐。
可在这早晚中间的大段时间里,她总是无事可做的,一开始老是想着他在干嘛,什么时候回来,后来就慢慢质疑爱情的忠贞,她觉得他也许并不爱自己了,还甚至怀疑他早出晚归以及时有不归是在外有女人了。
于是饭菜也不认真做,家里也无心收拾,总是不安,总是疑神疑鬼,要是他稍有所抱怨,她积蓄已久的怒气一点就着。
分手、离婚、搬走,这些事情不过是在一个星期内搞定的事情。
喻然把往事说得很是轻松,但嘉薏忍不住问她:“那你后悔吗?”
“我不后悔和他相爱过,毕竟他是个好男人,我在结婚后却变成了一个坏女人;离婚后,他还是个好男人,我也变成了一个自己想成为的好女人,有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也不再想提心掉胆、患得患失地过日子了。但我确实后悔,自己那个时候变成了笨女人。”
“可是这也不能单纯怪你啊,他也有错啊!”嘉薏虽然这么说着,可却又不知道事业心强的男人究竟有什么过错。
“可是我自己却把爱情和生活全部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我内心除了他,再无别的支撑。”
“相爱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
“不,爱情自始自终是自己的事情。”喻然肯定地说道。
嘉薏不懂,她只知道在她明确自己心意却还未和高瞿在一起之前,她觉得“喜欢他”是自己的事情,与他的答案无关;
可是在那个吻之后,她觉得他给了自己一个承诺,而这个承诺事关两个人。
那些女朋友基本守则终究是没用的,因为她从头到尾都缺乏一个实施对象,如果这份爱情缺乏他的回应,那根本没有开始的必要,她完全可以继续暗恋或者单相思——她不是没有做过。
一连七天,他却仍然没有打电话联系她。
上次那些红玫瑰已经全部送出,文敏又及时补充了一批新的过来,依旧那般的鲜艳,却再无诱人香气。
香气是源自记忆,但那晚的记忆此时已模糊不清了,她甚至怀疑那个吻是幻觉所致。
为什么不打给他呢?她完全有机会去确认的啊!
但她没有,内心某种深刻的担忧提醒着她必须首先用高傲武装自己,尽管她早已被那个深藏的秘密侵蚀着。越是这样,她越是等着……
“你好,这是绿薄桔梗花茶是你们店里的新品吧,我要两杯!”一位顾客对着正在发呆的嘉薏说道。
“哦……好……”嘉薏着手下单,说:“一共56元。”她边说边抬起头,却见对方只递来一张50元,还没来得及收,对方就先撤了回去,冲她喊道:“明明20元一杯,怎么会是56元呢?”
嘉薏连忙低下头去看电脑屏幕上的单价,原来自己把“20”按成“28”了,手指在键盘胡乱下沉,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她忙道歉道:“不好意思,是我算错了,真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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