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不是魏自强听不明白,而是他根本就不敢把那个,开着一辆小破吉普车的小医生,与老爸说的那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联系起来。
那太玄幻,太不真实了。
所以,觉着脑袋发懵的魏自强忍不住壮着胆儿问道:
“嗯……爸……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觉着身心俱疲的魏国柱并没有再次发怒,也没有再次呵斥,而是有气无力的低声叙述起来:
“昨天我就接到了安监部门黄处长的电话……
今天……查封……税务……海关……工商……城建规划……。
今晚,卢书记对此都三缄其口,爱莫能助。他说这是几乎省府大院半数老干部联合行动的结果。
自强啊,这就是你所说的屁民的能量。因为这个屁民,搅动了整个粤省的高层。”
魏国柱讲故事似的把事情始末讲完后,房间里一片寂静。
弄清事情来龙去脉的魏国柱,抱着仅剩的一点点希冀,努力想着弥补的办法。
而魏自强和郝春华这对母子则是脑子一片空白——震惊,彻底的震惊。
毫无疑问,今天这种强度的检查如果持续下去,不需太久,只要三天的时间。
魏家就要倾家荡产。
不但所有的财产都将被罚没一空,而且魏国柱这个魏家的顶梁柱,更是有至少90%的可能会锒铛入狱。
那时候,就是魏家真正家破人亡的时候。
那时候,只剩下无家可归的郝春华和魏自强的话,他们的境遇将会无比的凄惨。
郝春华,只是一个毫无生存技能,甚至不会打扫、不会洗衣做饭的家庭妇女,一向都是需要魏国柱这个经济支柱的支撑。失去了魏国柱这个经济来源,她就算饿毙街头都不足为奇;
魏自强,这个留洋海龟,究竟在国外学到了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新西兰野鸡大学的学位,甚至比中国的一个普通专科更加不如。更何况,魏自强在新西兰的时候,每天都是花天酒地的,哪有真正的学过哪怕一天?
如果没有了他老子的支撑,魏自强这个肩不能挑,背不能扛,胸中没有两滴墨水的纨绔大少,恐怕比他同样流落街头的妈妈,饿死的更早。
想到这里,母子相视,一片愁云惨淡!
…………
第二天,当张劲将叶红送上前往吉市的飞机后,张劲在陶老头儿的御膳房与魏家三口见面了。
当看到鼻青脸肿的魏大少全没有了之前的趾高气昂,甚至眼神飘忽的都不敢与自己对视的时候,张劲也懒着理他了。
毕竟,自始至终,张劲都没有把这个小富之家的花花大少放在眼里。
甚至省府的那一帮老头的集体拍马屁行动,也是魏国柱电话约见自己后,自己才从老四卫风那里打听出来的。
酒桌上,只有张劲吃的从容,喝的潇洒。而魏家三口,简直就像是伺候皇上用餐的太监似的,斟茶、倒水、斟酒、布菜……
就算是魏国柱这个最场面、最圆滑的人,都噤若寒蝉的不敢多言,每一次斟酒都是小心翼翼的。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场面才算稍好一点。
“陶老爷子的手艺确实不赖,这宫廷菜确实挺有吃头?”
张劲一边毫无形象的飞口大嚼,一边借着食物下咽的暗一点点时间夸口大赞。
见到张劲似乎吃的挺开心,魏国柱这才小心翼翼的顺着桌子向张劲推过去一张与当初赠予卢书记一样的金色卡片。
“这是一点小礼物,希望张少能够笑纳。也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我魏家一码。我魏国柱保证,必有厚报!”
张劲眼含笑意的扫了一眼自己见都未曾见过的卡片后,又看了看奴颜卑膝、满脸堆笑的魏国柱后,淡淡的说:
“省府的那帮老头子那里我可以帮你说说!但是,效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证。”
听到张劲松口,魏国柱立刻喜笑颜开,连连点头:
“那是,那是。您张少出马,肯定没问题的。多谢张少高抬贵手,多谢!”
说到这里,魏国柱又连忙推了自己儿子一把,呵斥着说:
“还不快谢谢张少的宽宏大量?你这个……”
“诶!停!”
见到魏大少有起身道谢的意思,张劲连忙拦住。
看到魏氏父子愕然的望着自己的脸,张劲皮笑肉不笑的说:
“魏老板,你听清楚了。我说的是在省府的老头子面前说情,放你魏大老板一马,和你这儿子可没啥关系!”
说到后来,张劲的口气变得有些冷。
见到张劲突然变脸,魏国柱急了。
“张少,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