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的床铺上,风千霁微微起身,凌乱的长披散下来,飘逸在肩头、脊背,还有数缕遮在苍白的颊边。 一袭紫纱袍子微微敞开,露出紧绷结实的胸膛,两颗小豆子紫红紫红的,竟有几分可怜的小滋味。
饶是如此狼狈的时节,他的姿态依旧从容优雅,似一只惑人的妖精。
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朝向她,微微展开:“我只愿坦诚相待,换你片刻温馨。你,可愿予我?”
九明媚回望着他,“噗嗤”一声儿笑了,将针线笸箩往身后随手那么一丢,身形一闪,径自来到他面前。俩人儿之间仅余半公分的距离,她指尖轻点他的胸膛中央,狠狠往床上那么一按。
风千霁“吧唧”倒在床上,身下有被褥垫着,并不很痛。胸口指尖力道虽狠,却未曾伤及他的皮肉。他顺势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便见媚儿的指尖已经从他的胸口渐渐移至下巴,狠厉一捏,又轻轻一抬,很是个逗弄的模样儿。
“坦诚相待?”九明媚嗤笑着,摇了摇头,“你做不到。”
下巴被她掣肘,他并不慌乱,依旧从容回答:“当年我和母亲被巡羽军带入丹都,风烈虽受咒谱所胁,接我们入宫,却并不打算认我这个儿子。 他打的如意算盘,是刑讯威逼,迫使我们招供。若非绿盟从中斡旋,只怕母亲的计划无法实施,而我,也会死在逼供中。也正因为绿盟几次三番维护我,遭到风烈猜忌,才会落得个身死抄家的下场。他的儿女血脉,我不能不救。我……我几次想同你说,却……”
“饶是倒回去重来一回,你仍会救绿囚。”
“是。”
“还有呢?”
“什么?”
“坦诚相待。”
风千霁笑了,笑得如花摇曳,连胸腔也闷闷地颤着。俩胳膊也不投降了。转而枕在脑袋后头:“就知道瞒不了,我亦没打算瞒你。田翠是我故意拖来的,风亿琅的追杀亦是我安排的,封住体内仙力的是我自己……除却那几只牛角魔人的馋嘴儿。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媚儿,我在赌,幸而,我赢了。”
凤眸儿微微一闪,指尖捏住他下巴的力道更重了些。方才掌下皮肤突地一跳。九明媚便觉出些不对劲儿,他的仙力被封,身受重伤,又恰好落在她所在的倾色酒楼附近。风亿琅一介凡人,已经失却了竹修的保护,亦没有另一个钟赤水帮他,有甚么本事将风千霁伤成这般?
果然,这厮又挖了个坑儿,等着她跳呢!
从前混天界的时候,九明媚时常陪司命神君打麻将。 小回回都将他赢得锥心泣血。作为输家,司命神君老老实实地将司命簿子拿给她瞧,其中“诡诈篇”里头各式各样的局,勾心斗角的互撕大戏,她瞧得津津有味。不免怀疑司命神君的脑回路,是否是个巨大的迷宫,连他自个儿也能给绕进去。
唔,风千霁这不算是甚么高明的赌局,比之司命神君在司命簿子里头写下的局,真真儿是漏洞百出。倘若有甚么值得说道的。只一点:他在拿命,赌她的片刻回眸。
“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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