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的妻子,果真已成了一具尸。 而屋里的魔医和侍奉妻子的侍女,皆被茱萸搞昏了,倒了一地。
“绯儿……”
殁玉心肝儿一颤,断魄刀落在地上,出阵阵鸣响。他僵着步子,缓缓走到床边,扑通跪了下去。
两只小红鼠并未追着茱萸而去,反倒悄悄入了房。噫,这殁玉的喜好真真儿稀奇!
床上,他的妻子绯儿直挺挺地躺着,又黑又长的头因流汗过多而湿黏黏地披散着。她那身姿窈窕、曲线优美的身体上,穿了身染血的黑色流云纱月裙,下半身的裙子被掀至腰际,露出里头细条条的一双****。双腿之间,血污染尽了床褥,甚而沿着床边,滴答下来,将土色地面也弄得猩红一片。
这些不过是生产大出血的症状,吓人了些,却并非最稀奇之事。
目光所及之处,看不见女子的脸。绯儿的脑袋,被一条与裙子同样材质的薄纱罩,蒙了个严严实实。凡间寻常家规森严的女子,怕人瞧见面容,蒙条素色纱巾遮面是常事。可谁瞧见过,生孩子还蒙着黑纱的?这不是等着窒息么?
九明媚耸了耸鼻尖儿,窜入鼻腔的血腥味儿很是浓郁,但是在血味儿之中,她又寻到了一丢丢熟悉的气味。
九明媚惊了惊,又细细嗅一遍,可算是确认了:“此女竟是……”
殁玉颤抖着双手,将妻子面上的黑纱掀开些,凝望着。 他感到心口一阵抽痛,紧接着,一股子温热甜腥的血液汹涌而上,沿着喉咙,透过口腔,生生呕了出来。
“大……大王……”魔医从昏迷中苏醒来过,迷迷糊糊地伸了手,似是希望大王帮他一把。把他这把老骨头扶起来。
殁玉大惊,比那天上的“惊弓之鸟”还惊那么几分,也不顾自个儿还呕着血呢,立即将黑纱盖上。把妻子的容貌遮了个严严实实。仿佛掩藏那容貌,比救下妻子的性命,抑或是帮助忠心的老魔医重要个千倍万倍。
魔医摇摇晃晃地挣扎着想起来,却终于还是又摇摇晃晃地昏了回去。
殁玉松了口气,将手掌附在妻子眉心。几番感应之后,确认茱萸所言不假,妻子的魂魄果真被拿走了。
绯儿的魂魄,是他的命!
无论如何,
如论如何……
不能被毁掉!
地上的断魄刀仿佛感应到主人强烈的心绪波动,竟似有独立意识似的,径自漂浮起来。 它“唰”地一声儿,砍在了主人身边的地面上,出刺目的光来。
殁玉一把握住了刀柄,起身冲出了房间。化作一团翠光,追踪而去。
门口的两只小红鼠抬了抬小巧的鼠脑袋,望着那半空里的翠色弧度。
“都飞跑了。”
“唔,跑了。”
“追?”风千霁笑眯眯地瞅她。
瞧这俩人儿的恩怨情仇大碰撞,今儿只怕会斗个你死我亡,激出茱萸魂魄中的仙灵,那是相当有谱儿。追?自然是要追的,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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