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黑点子的金瞳,在天界就是个标准的异数,真真儿不大好呆的。若是一不留神开罪了天君。步上翼望神君的后尘,着实得不偿失。
“我要什么,你都可以助我实现?”
玄扈寻着缺口,自然欢喜,却也有所警惕:“越疆再不济,到底是我的身生父亲。”
“那就谈不拢了。”九明媚双指一拧。绽开北枝扇,凤眸儿一弯,“我可还指着越疆老儿,给我填平弱水呢。”
九明媚率先动攻势,招招逼近玄扈面门。他那美如女仙的脸蛋儿,此时冷肃至极,连方才流露出的一点悲光也给敛去了。对战之时,玄扈全神贯注,绝不肯让自己落入下乘。
魔刃凌厉,扇柄灵巧,一个黑袍滚滚,一个紫影翩翩。
双方对阵,一时竟分不出个输赢。
正在双方对战最为激烈之时,九明媚突然抽身而退,拈起滚滚黑气,将玄扈牢牢笼住。至于她自个儿,则趁机一把拽住越疆的后颈子,将他从“洪水”里揪出来。她飞奔之弱水边,使尽气力,将越疆往水中一丢!
只听得“唰”地一声响,九明媚的手刚一松开,胸口就大痛起来。她低头一瞧,魔刃穿过皮肉,刺断肋骨,又义无反顾地穿透了她的心脏。
“扑通”,越疆已经坠入弱水,被腐蚀得青烟直冒。他黑色的脸、黑色的身体,还有那龙骨、血肉,转瞬间化作粉末,融入弱水中,消失无踪。
九明媚凝视弱水中的动静,确认越疆彻底玩完,这才低下头去,瞧心口露出来的刀尖儿。
“为什么不躲?!”
她轻嘲地笑起来,黑随风飘扬:“因为……你做得好极了。”
这魔刃一如既往的锋利,一如既往的无情,同当初葬崖上时一般无二。玄扈自以为对她有情,其实不过是自以为罢了。
玄扈顿了顿,着慌地收回魔刃,想抱住她的身体,却被她躲了过去。
“我不欠你什么,你亦不欠我的,既已两清,勿念纠缠。”九明媚亮了亮北枝扇,“回你的魔都去吧,想必你有许多芜杂的事儿,需得一一清理干净罢?”
“九……”
“嘘~~”九明媚道,“我自个儿的路,走到黑抑或走到白,我自个儿负责。倘若你再苦苦纠缠……我不介意把你的魔界烧成灰烬,就算,代价是我自己的性命。”
九明媚说得无比决绝,仿佛已将自己孤立于这个世界。
玄扈望了她一会子,忽地咬了咬牙,一甩脑袋,走了。
黑袍身影越走越远,远得好似隔了几个世界。而她与千霁,却是连隔区的世界也无,没有阴阳相隔,只有生离死别。到头了,连个像样的纪念也没有,唯有一段紫纱,还浸着他的气息,让她心绪难平。
伤口的血,一滴一滴,落在沙石地上。生出小苗,长出枝干,又在那虬枝顶端,长出几个黑溜溜的小花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