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在耳边呼啸,是向上的,凉凉的,轻轻的。≥≧
九明媚整个儿自由落体,快落下诛神台,眼见着要摔个不轻。赶明儿天界新闻或许可以写上一写,梅神没让阴煞杀了去,反倒自个儿跌死了。唔,头条,妥妥儿的。
她笑了笑,在离地面一尺高的地方一个华丽丽的转身,双脚落了地。虽则身体破破烂烂惨不忍睹,落地时还颤了三颤,可这又有甚么关系?
九明媚缓缓蹲下身来,将同她一般千疮百孔的紫纱捡起来,置于唇边,轻轻地吻了吻:“阿霁,莫怕。”
小心翼翼地把这珍贵的物什叠好,九明媚低头瞧瞧,身上穿的紫衣亦破了许多洞,且染满了血,着实没有一个好地方可以安放紫纱。她眨了眨凤眸儿,将紫纱在光裸的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撅起小嘴儿,吹了口气儿。
紫纱好似活了一般,钻进她的皮肤中,化作一条紫色的纹身,与她的身体合二为一。
半空里,那位白衣翩然、神姿飘渺的东君大神,瞧着下头的破烂小女神,神色有些恍惚。但这恍惚不过刹那,他随手一点,九明媚又无法自控地漂浮而上,乖乖地飘在他手边。
东君不大爱言语,一出口总是会让其他神仙鸭梨山大。故而当瞧见东君又动起了嘴皮子时,众神仙已经可以预见天君的立场会有多么尴尬而无奈。
果不其然,天君退让,默许东君带走梅神。
九明媚琢磨琢磨,东君来的确乎很是时候,可来的目的并不明确。东君性子冷淡,素来不爱吵闹,不喜人间的烟火气,连瞧天界的神仙们都嫌聒噪。除却偶尔参加酬仙宴和天君、天后的寿诞,他成年累月地蹲在风扬涧那旮旯。若是连酬仙宴和寿诞都懒得参加了,就索性闭关修炼去也。九明媚可不记得自个儿有恁大的魅力,能让东君神魂颠倒甚至不惜亲自出关来与天君交涉。
不过,不管东君有什么目的,目前跟他去风扬涧做几日鸵鸟,都是十分必要的。怎么着都得先将自个儿这一身破伤治理治理不是?
这么一琢磨,九明媚觉着自个儿被东君控在半空里,也没怎么难受了。凤眸儿一弯,她笑眯眯地对东君呲了呲牙,好似在瞧未来的饭票一般。
“莫笑。”
“唔?”
噫,惜字如金的东君,时隔数百年,头一遭主动对她说话,简直一个大写的“神奇”!
“太丑。”
“……”(此处省略一万匹草泥马……)
东君仍旧是东君,不以英雄救美为转移的冷淡君。
九明媚叹了叹,吃了三万年的冷亏,能指望他说出什么好话来?幸而她的脸皮早已在那三万年里积了了三万层灰,其厚度足以应付任何尴尬的场面。
红唇轻巧一勾,九明媚从左臂袖子里头翻捡翻捡,捡出那颗黑色“旻珠”来,随手往下那么一扔,好巧不巧地正落在天君足下。旻珠上黑气缭绕,显然阴鬼煞气仍在挣扎,想要完成自个儿的使命。
“不知天君天后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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