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这等素有清名的名医折在这揭阳岭,难道不会污了李大当家的名头!?”
“我呸!”李立眼见自己的老大李俊被燕青说得有些意动,他跳出身来,怒骂道:“空口无凭说破大天!你便是说他是皇帝老子又有甚么凭证?况且这厮是我手里行货,他是名医庸医又干老子鸟事!?”
燕青冷眼望向李立,说道:“是啊,你谋财害命,又可曾在意过对方甚么来路?不分善恶良贱你都残忍杀害,又可曾有个半点恻隐之心?李大当家的讲江湖道义,可是你呢?”
“小畜生!还敢挑拨我与李俊哥哥的交情!”李立面目狰狞扭曲,他又对李俊说道:“哥哥!管他甚么来路,在此把他们都给做了,神不知鬼不觉,哪个知道是咱们下的手?又有谁敢耻笑哥哥?”
李俊听罢双目倏然精光暴涨,他长身而起,指着李立喝骂道:“闭了你的鸟嘴!你这厮又当我李俊是哪种人?敢做不敢当的鼠辈么!?”
李立被李俊劈头骂得灰头土脸,他眼见身边童威、童猛兄弟二人瞧自己神情中也已带了几分不屑之色,只得呐呐退后几步,不敢再做言语。
李俊又朝神色看似风轻云淡的燕青望去,他心中暗赞道:好个伶俐聪慧的小郎君!他一出手便做掉了六个刀口舔血的大汉,不但被重重包围兀自临危不惧,反而只凭三言两语辨得占尽了道理。偌大的江州地界,在绿林中打踅的好汉中又哪有这等人物?
当年李俊在初到江州揭阳镇地界闯江湖时,凭自己的本事就使得李立折服与他做成了兄弟,后来李俊又被童威、童猛兄弟二人拜为老大贩私盐买卖。虽然李俊对李立开黑店剥行人这等行当甚是不齿,可毕竟多年兄弟一场,他也不好强逼李立弃了自家店铺与他做私盐勾当。
这次李立来说有人杀他伙计,断他黑店的财路,李俊本来并不情愿帮李立做这等缺德买卖,可为了兄弟义气他却也不能不来。如今李俊见燕青一表人才、本事了得,便已起了结交之心,可是李立之事如果如此轻易就算了,也难免让他这个横霸揭阳岭的黑道老大下不来台。
李俊心中思量一番,便又向燕青说道:“你这小哥武艺高强、锦口绣心,也必非道上的等闲之辈,不知如何称呼?”
燕青淡淡一笑,说道:“不敢当,在下浪子燕青。”
“浪子燕青这倒恁地耳熟。”李俊皱着眉头回忆片刻,忽然他面色大变,失声说道:“久闻任侠萧唐身旁有浪子、谪仙、布衣剑卿几个能人照拂,你是萧任侠手下的人!这个唐郎中,是那萧任侠要保的人?”
李俊又说道:“那萧任侠结纳豪杰,名闻寰海,我李俊也钦佩得紧!燕青兄弟何不早说,也不至于生出这许多误会来!”
见燕青笑而不语,李俊心里不由暗付道:我倒是糊涂!李立那厮行事又不曾问对头名号,而且这浪子燕青行事果然精细!
这也确实是燕青的聪明之处,如果一开始他陷入重围时便大呼“谁敢动我?我可是任侠萧唐的亲信!”,那么李俊等人难免低看他一眼,可等他说得李俊渐渐意动,再顺水推舟地说出他的来历,那么也能更让李俊心服。
“罢了,这个栽我李俊认了。”过了片刻,李俊对燕青说道:“也正如阁下所说,无论道义人情,是我李立兄弟行事忒过莽撞。这笔账一笔勾销,权当卖于萧任侠与阁下一个人情。”
“李大当家这等人物,相信我家大哥也很愿结识,只可惜”燕青边对李俊说着,他又边冷眼向李立望去。此时燕青那对朗星明眸中,却透着透骨的冰寒。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