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曾怨过只占着这黄门山,显不出咱们兄弟几个的名头。如今萧任侠拉咱们入伙,可与河北河东、京东京西数路绿林的好汉聚义,可是天大的好事,你还犹豫个甚么!?”
在黄门山主寨中,三当家马麟急喇喇地向欧鹏说道。而欧鹏眉头微皱,回道:“话虽如此说,可是我也知那萧任侠征讨冀南寇,又安抚京西南路曾与数山强人结下梁子。如今又说五山好汉与他结义,咱们远在江州,又如何能晓得个中原由?”
马麟一跺脚,直嚷道:“大哥,那萧任侠也是道上奢遮的人物,他诳咱们作甚?他在汴京做得殿帅府都虞候,又是安抚京西南路的一方大员,拿这等杀头的大事与咱们耍笑么?他对咱们兄弟坦诚布公,咱们却兀自琢磨不定,未免也忒不爽利了些!”
欧鹏闷声不语,他抬眼向陶宗旺瞧去。而陶宗旺挠了挠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顾憨笑道:“我听三位哥哥的。”
“蒋敬兄弟,你怎么看?”绕了一圈,欧鹏还是问到了黄门山中二当家蒋敬的头上,他与马麟、陶宗旺三个一个行伍军汉、一个市井闲汉、一个庄稼汉出身,平日有大事需要决议定夺时,也都要这个神算子推敲一番。
按蒋敬的能力可不仅能充当个账房先生,他不但数经甲科,见识也广,还能舞枪弄棒、排兵布阵,心中计较当然颇多。目前在黄门山上也算是执掌兵权,谋划谏策的军师角色。待蒋敬细想一番后,沉吟道:“萧任侠说他在绿林中扶持数路山寨,不仅是为于各地惩处滥官恶霸,如今大宋官军军纪松弛,多是怯懦馁弱之徒。北地异族虎视眈眈,绿林草莽中的壮士也须未雨绸缪,建立数支义军来抵御强虏
这倒奇了,我也曾听闻北面辽国那皇帝老儿,只怕比咱们这官家更要昏庸无能。辽国境内尚且强人林立、内乱频频,况且宋辽百年无战事,他们镇抚其他族类尚且自顾不暇,又有甚能耐挥师南下?若说西夏更无可能,当年平夏城大战夏人元气大伤,若不是辽人干涉只怕离亡国也时日不远。萧任侠那番言语,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
欧鹏听罢忙说道:“蒋敬兄弟可是觉得他只是以此为由,来诳绿林好汉投他,如此却又为何?莫不是他纠集人马杀入东京,要造那官家的反?”
“绝无可能。”蒋敬断然摇头道:“观他言语举止,绝非那种不知进退的妄人。何况那萧任侠凭他江湖名号招揽群雄,若只为称孤道寡、谋逆篡位而诓骗绿林忠义之士,岂不是要叫天下英雄齿冷?他这年纪轻轻便已在江湖上被赞作河北呼保义、大名府面涅郎君的萧任侠,又岂会做出那等自毁长城的蠢事来?”
欧鹏垂首沉思片刻,又对蒋敬说道:“蒋敬兄弟,我与马麟、陶宗旺两个兄弟都是粗卤之人,比不得你心思多。若说那萧任侠集结天下绿林群豪,真为的只是为替天行道,我欧鹏倒也心甘情愿唤他声哥哥!可是事关重大,咱们兄弟也不能不多谨慎些。此事还须由你拿个主意,咱们干是不干?”
蒋敬脑子中似有个打得噼啪作响的算盘,他权衡番后笑道:“常言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既然那萧任侠也并未劝咱们弃了此处,虽劝咱们兄弟莫再劫掠途径此地的商贾,却也还答应所需钱粮补给自会想法运至山寨。既恁地咱们又吃得甚么亏?
而且京西南路石梁山、熊耳山、伏牛山三处强人头领如何行事,咱们稍作打探便知,若是萧任侠真有心与众英豪共襄义举,咱们能尽上一份力来不也正遂了大哥的心愿?”
欧鹏听罢连连点头,说道:“好!就依兄弟的意思。”
马麟也是一拍大腿,笑道:“我就说嘛!肯从大义的,又怎能少得了黄门山的好汉来!”
欧鹏与蒋敬、马麟拿定主意后,这才主意到一旁闷声不语的陶宗旺。陶宗旺见三个兄长眼神齐刷刷望向自己,他呵呵一乐,还是那句老话:“我听三位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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