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有难处...”我截断了杜鹃接下来要说的话,略一思忖方才继续道:“且观今日言行,邹姨母也是个极为通透的人。”
是啊!
今日我算是冒然来访,她却能立刻猜出我此行用意且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
若非早有人通风报信,便是她在我曲临江遇险当日,就已然察觉出此事水太深了。
她的及时抽身显然是极其明智的。
原本,我两家是远房亲戚,她也不过是看在往日的情份才出手相助。而今,情势复杂,她借故脱离泥淖,反而可以保全自身与家人。
倘若换成是我,扪心自问,我未必能如她这般伺机而动、决绝果断。
想到此处,我倒是真心实意的佩服这个女人:有情有义、有勇有谋。
“那...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打算?”
杜鹃依旧惴惴不安,很是忧虑惊惶的看着我。
我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但又不想将春蓉之事说破,以免令她心理负担更重,便只好宽慰她:“这几日,我们且留在府里,正好也能将羽绒被好好研究一番,说不定比那婴儿车还要有市场!”
“额,何为市场?”杜鹃果然十分配合,疑惑的问道。
“市为交易,场为地点,此二字合在一起,便是...大卖的意思啦!”
她听后,认真的点点头,复又问道:“小姐,你怎会有如此多奇思妙想?”
我抿嘴笑道:“你道如何?”
“嗯...”她冥思苦想,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总觉得小姐越来越与往日不同了。”
这.....马甲又险些掉了。
我尴尬的咳了一声,继续转移话题:“这羽绒被的制法说来简单,但对于面料和缝制方法的要求极高。若是如口袋般将所有羽绒塞进去,那羽绒到处乱窜,也是无用。”
说罢,我便教她将被子缝成一小格一小格的样式,以此固定羽绒。
她又问了关于羽绒被拆洗的种种,我也一一告知。
如此折腾了许久,我估计春蓉也该回来了,便以盯着羽绒被的制作为借口,支开了杜鹃。
果然,春蓉一回来便如往常一般,默默的打扫我那小院子,并没有贸然敲我房门,亦不曾主动与我说话。
倒真是个心眼通亮的人,不需要我嘱咐半句。
待到整个小院只余我二人,我才唤她进屋说话。
“奴婢已将小姐口信带到,这是公子爷的回信。”
哟,昨日才说了有事相托,不曾想,他真的在一品居等我。
不知怎的,我心中突然一动,只觉得这张小小的字条似有千钧,便十分郑重地伸手接过,小心展开。
字条不大,字也不多,字体是飞扬坚毅、独具特色,倒不似他本人那般狡猾圆润。
我从上到下缓缓的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有些自嘲的笑道:“他....果真是笑我痴傻……”
静默片刻,我又问道:“他可有什么口信?”
春蓉跪在地上,垂头道:“公子爷说,小姐便是奴婢的主人,此后万事当以小姐马首是瞻。奴婢......与公子爷再无相干。”
我怔住了,不曾想她竟然会说出这话,更不意旻宁他居然会如此细心。
说实在的,一个易容之人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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